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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貌迷住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人家(實際上在自戀果然還是自家閨女長得可愛),把應龍忘到腦後去了(不,是真心的不想管這個二貨,由得自己的手下發作他)。

而應龍發現自己這位陛下根本沒把那個莽漢當著眾人的面如此羞辱他放在眼裏,而是色迷迷(誤)地盯著新來的娘兒們!更是深恨了這個女人一層。他心裏怒氣翻滾,卻不好當場發作,只能把新仇放在一邊,先來處理舊恨,“力牧,烏龜兒子你罵誰呢?”

“烏龜兒子當然罵……”

“力牧!”風後大喝一聲,心裏止不住的懊悔,自己當年怎麽就覺得他這個樣子可愛,立志把他往這個方向發展呢?如今到好,你說你罵人就罵人吧,怎麽就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呢?不過,嘿嘿,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性子。

風後之事不可為,對著應龍歉然一笑,“力牧連番征戰,從未吃過敗仗,如今不過是一時心急魯莽,理解錯了應龍將軍的意思,才會口不擇言,還望將軍大人有大量,以戰事為重,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應龍頓時無言,他雖驕傲但還不傻,自然知道風後明理是賠罪暗地裏卻也是在維護力牧,可憐自己還以為這次定能折一折力牧的面子,卻被這該死的軍師擋了回來,心知再追究下去誰都討不了好,只得按下一口氣,就此作罷,甕聲甕氣道:“哼,吾輩自是不與豎子一般見識!”

“應龍你……”

“力牧哥哥!”

力牧看著風後按在自己腕上的雙手,心裏一陣氣惱。早在風後剛剛出聲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著了應龍的道了,本是想暫時息事寧人,沒想到還要被應龍擠兌一聲豎子,當即怒不可遏。但風後的意思他也不是不知,只是若是私下裏,他當然會聽了風後的勸,不再追究下去,可如今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力牧看著風後的眼睛裏多了一股委屈。

“咳,咳……”

出聲的不是風後,卻是九玄,強壓下心中驚訝,原本準備當壁花的九玄不得不看在應龍是自己“同事”的情況下站了出來,要是真讓他們這麽沒完沒了下去,被那個現在肯定在註意著她的“上司”看到了,對自己的戒心怕是要更大了,更何況,她也想要早點跟自家便宜爹嘮嘮家常。九玄在眾人的目光下盈盈一笑,說道:“諸位,請聽九玄一言,奴家此番下界動靜頗大,蚩尤部怕是已有了警惕,如此貿然前往,吾等恐是不敵,不如暫且休息幾天,也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道友此計甚妙,風後拜服。”有臺階下,雖不是狐貍精變得,但同樣狡猾的風後當然就順桿爬下來嘍,而且他還要去哄明顯已經鬧變扭的某人呢。風後收回按住力牧的手,對黃帝抱拳一揖,說道:“陛下,九玄道友言之有理,此番陛下又是祭天,又是玄女下凡,蚩尤必有所警覺,不如從長計議,先歇個兩三日,吾觀力牧將軍似舊傷發作,心中頗為焦慮,請陛下恕臣等不敬之罪,先行退下。”

“怎麽?力牧的傷還沒好!愛卿不用客氣,身體重要,身體重要。”黃帝聽了風後的話大度道,接著,他轉向其他將領說道:“大家也都退下吧,誠如二位愛卿所言,蚩尤必已有所警覺,再者我軍士氣早已受挫,此時再戰無異於雪上加霜,還是先整頓三軍,好好休息一陣才是。”說完,他又特地對應龍叮囑道:“應龍之勇,兩軍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待到對壘之時,吾必親點爾為先鋒,替吾上陣殺敵,平了巫族!”

然後,也不理眾人反應,傻呵呵地對著九玄笑著,心不在焉地揮了揮衣袖,說道:“散吧,散吧……”

眾人相對無言,應龍和力牧二人更是破天荒地同時瞪大了一雙牛眼,紛紛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相談

眾人對黃帝的反應大為驚異,但說到底他們都得成黃帝一聲陛下,為人臣子,頂頭上司都發下命令了,卻也只能懷著各異的心思魚貫而出,只留下名義上還是素不相識的兩人兀自在空蕩蕩的大帳內對視了起來。

突然,九玄撲哧一笑,疾步逼近黃帝,一張俏臉迅速地放大在黃帝眼前,“怎麽,阿爹莫不是連自家女兒長什麽樣子都認不出來了?”她佯怒地揪著黃帝的胡子,一副小女兒嬌態,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呵呵,怎麽會,這不是咱家閨女長大了,漂亮的阿爹都要看呆了嗎?”熟練地將那只在他臉上作怪的手從臉上扒了下來,黃帝迫不及待的將自已的女兒抱進懷裏,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烏黑的長發。

對於一個自家父親的女控屬性十分了解的九玄而言,這樣的舉動完全在意料之中,而她,哪怕累世輪回早已將她的感情消磨地越發淡然,她始終忘不了,在這洪荒大地上,有一個容貌醜陋但聰明絕頂心性淡然的母親,為了她而放棄原本平靜的生活,用她的賢德聰慧換來人們的尊重,只為給她更好的生活;有一個英明神武心懷天下的父親,卻為她的降生而緩下征戰的腳步,為她“異常”的行為放風、收尾。

那愛情又算什麽呢?

混元境裏的每一世,她的愛情一直都是那人手中的棋子,失去本來記憶的她在他的引導下不自覺的進入局中,無法自拔,從一開始的天真無邪,到半信半疑,變成最後的步步為營,再也不敢把真心托付給任何人,一點一滴,都被她的眼淚和鮮血所填滿。初時只是迷茫,為何自己如此特殊,轉生數次,記憶卻越來越深刻,明明很多情感都在變淡,卻始終無法忘記,曾經的一切有多麽的刻骨銘心,她幾近癲狂,卻又被他挽回心智,最後,把所有的恨都歸咎於那個不知是誰的幕後黑手,用盡一切手段,去獲得逆天改命的力量。

倉頡的設計很完美,如果真的這樣走下去,等到她突破桎梏的時候,必然會將情愛通通舍棄,走上忘情之道,而因為她跟他之間於混沌珠之中結下的因果,待她成道之日,必會與他好好算下這筆總賬。

而鴻鈞即是倉頡,倉頡卻非鴻鈞,鴻鈞最後必然要以身合道;而九玄,是終將得證大道的異數。如此兩人,因果相纏,若是真的相鬥起來,最後的結果,要不,就是天道以己之威滅殺身為異數的九玄,因此大傷元氣,讓倉頡有機可乘逃脫天道;要不,就是天道不再加護於鴻鈞,讓九玄滅其真靈倉頡,而天道本身也因為鴻鈞真靈並未合道,而永遠也無法補全。

無論如何,倉頡都不會成為這場博弈的輸家,哪怕最後真的身死道消,他也還是他自己不是嗎?修真修真,即是要修得真我,他倉頡身為道祖,若是修到最後連真我都沒了,又哪來的資格談道稱祖?

然而,倉頡他算計了所有,缺漏算了最主要的一點。若是普通人,在經歷苦難之後,或許會一念成魔、神,從此走向忘情上道,但是傳承自瑤池聖母的九玄,卻真真是,有著和這位帶著算計誕生的聖母一模一樣的性情。

若是沒有倉頡的算計,哪怕天道再怎麽想滅殺掉她,或許她也只會想要擺脫此生可能出現的悲劇,然後帶著圍觀大片的心情,悠然地過完這註定漫長的一生,她或許會因為傳承而得到力量,但卻絕不會走到至高之處,對於一個始終都是螻蟻卻從不妄圖改變更多的異數,天道又怎麽會把她放在眼底,甚至算計與她?

然而倉頡的出現,卻將她帶上了一條截然不同,卻與當初的瑤池無比相似的道路。明知是計,明明受傷最深,卻依舊是此生無悔,此情無悔。她們的愛是最濃烈的火焰,而她們本人,卻是那撲火的飛蛾。

幸運的是,在這條無比相似的情路上,她們二人的經歷卻又是截然相反的,瑤池從神墮魔,最終為消滅命運而毀滅自我,而九玄則是從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一步一步走向神巔。無常的命輪自顧輪轉著,累世的痛楚帶來的首先不是心靈的突破,而是那一脈相承的覺醒。而完成所有傳承的九玄,在這個倉頡所設下的局中,就猶如一顆擺脫控制的棋子,這場大戲的結局如何,再也不能倉頡一人來決定了。那最後一世,既是他們的完結,也是他們的初始。而這場逐鹿之戰,可不正是這場大戲最好的開幕儀式嗎?

想到這些,哪怕已然閱過千帆,九玄的心緒依然無法保持平靜,而對於女兒的一樣,黃帝縱然看在眼底,然而在如此形勢下,卻也只能暗自藏進心底,無奈的嘆息之聲,繼而這位從未向任何事情屈服過的皇者口中悄然而出,他的大掌熟練地揉亂了九玄的頭發,說道:“短短十年便有如此成就,我兒果然天資聰穎,卻也著實辛苦了,好在如今你已然回歸,便好好待在阿爹身邊,即便天真的塌了下來,阿爹這個高個的也要學學盤古父神,替我兒好好地頂著呢,便是阿爹跟父神一樣沒了性命,還有你那護犢子的阿娘在呢。我兒以後可不能再如此拼命修煉,不然,阿爹可是會生氣的。”

九玄眼睛一熱,她不依得投進黃帝懷裏,嬌嗔道:“女兒有多愛躲懶,阿爹你又怎麽會不知道,能有這番功力,不過是因為這十年來有些奇遇罷了。這不,修練一有所成,就趕著回來看阿爹你了,阿爹你可不能嫌我才是!”

“哈哈,阿爹怎麽會嫌棄我的寶貝妭兒,只是你這些年一直音信全無,可著實是讓我跟你阿娘擔心哩,你若是不好好給阿爹交代一下,阿爹今晚可不會放你去好好休息!”

九玄聽罷,俏皮地行了一禮,說道:“共主阿爹有令,女兒莫敢不從……”

作者有話要說:

☆、要人

隱去不能對人言的部分,九玄三言兩語,講得卻是在天庭的所見所聞,讓黃帝本來準備跟自家閨女“秉燭夜談”,好好地聽女兒訴苦撒嬌一番的願望落了空。

同時,黃帝也不得不感嘆,那個離開他們時還帶著嬌俏調皮的女孩兒,那個從還沒有他一只手長的軟綿綿的娃娃長到豆蔻年華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沒有他們陪伴的歲月裏,不知經過了怎樣的磨礪,才成就如今這般曄兮如華,霽月光風的神女。也罷,孩子不願意說,他這當父親的還會逼她不成,更何況,妭兒這避重就輕的賴皮勁兒,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變過嗎?

黃帝在意味深長的看著九玄一如從前那樣每每故作淡定時就會忍不住把玩自己頭發的小動作,眼裏,終是閃過一道放松的笑意。他是不會逼她說出這些年的經歷,但是,為人子女的怎麽樣也應該滿足下父母對於所崇拜之人的好奇心不是嗎?

“阿爹,你不知道玉帝他……”

“好了,”黃帝含笑打斷九玄手舞足蹈的同時也愈加偏離主題的抱怨,說道:“玉帝雖說討厭,但總算是做了一件對事不是,不然,寡人恐怕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知曉自己的女兒竟是成了那位受到道祖垂青的九天玄女娘娘呢,娘娘,不知您是否能給寡人詳細地描述下您成道的經過呢?”

九玄訕訕地將手縮回,一身神仙氣質毀了大半,平靜了下心情,用手指不停地繞著著胸前的一縷頭發打圈,道出了早已想好的說辭:“阿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兒一心學習神農大人研究各種植物的作用藥理,也是女兒運氣,那天我邊走邊研究,竟是無意中進入了老爺還未成聖前的修行之地,老爺不喜沾染凡塵因果,在那裏設下禁止並留了一道神識,卻不想我並沒有被禁止所惑反而遇上了他留下的神識。道祖只說,即是遇見便是有緣,便讓女兒留在那裏,等女兒修煉有成,就把女兒直接送上了天庭,玉帝寬和,直接封女兒為九天玄女,只是還不等女兒理清神職,就又被派了下來助爹爹平蚩尤了。現在想想,女兒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呢!”

“哦,那可真的是天道保佑,沒想到我兒竟有如此氣運,日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這也是你我父女的機緣,此戰蚩尤,吾等必勝無疑!”說是這麽說著,黃帝的心裏卻皺起了眉頭,女兒有幸進入道祖成聖之前的清修之地,得道祖傳法,這當然是件天大的好事,如果是道祖出手,那短短十年便位列仙班,並被玉帝派下凡塵助他討伐蚩尤,那也是再正常不過。天庭如今是個什麽狀況,稍有點後臺的人都知道,要不這討伐大軍又怎麽會有應龍的份?與其再派個戰力比之應龍還不如的仙過來,還不如把這個機會推給不知底細,但卻受到道祖“垂青”的玄女下來。

黃帝本就是天命所歸,巫族縱是與人族通婚,生育能力卻始終是一個短板,死了一個,便是一個,而人族雖沒有巫妖的彪悍戰力,但勝在新生之力源源不斷。尤其現在黃帝已經收服人族諸部,遠有伏羲制網以涉漁獵、神農試遍百草而知稼軒,又有嫫母的桑種蠶織,人族內憂具無,唯有外患,可謂天時人和。即使無天庭相助,最多不過這場戰事會更加持久罷了。當人,如今天庭派將,卻也正是趕上了時候,尤其這派下來的,竟是自己多年渺無音訊的女兒。

只是,道祖的親眼是那麽好得的嗎?想到這裏,饒是心理強悍如黃帝也不免要抖抖小心肝兒。

他師承廣成子,怎麽會不知道當年那所謂的被垂青的幸運兒們是怎樣的結局?後土,老對頭巫族的祖巫之一,被忽悠的身化輪回,從此不再覆巫,便是立下天大的功德,也被巫族的敗家玩意兒,尤其是共工那怒撞不周山的“壯舉”給折騰得沒剩下多少,不然如今天命在他還是在蚩尤還真是難說。妖聖伏羲幸運一些,可也是從妖變成了他們人族的天皇,聽說女媧娘娘如今還在為此事而介懷。最倒黴的是紅雲,那可是鴻蒙紫氣,成聖之機,可是結果紅雲他卻玩脫了,哎媽呀,身死道消誒!

自家閨女遇上道祖,真的沒有問題嗎?

好吧,雖然隱隱覺得那裏不對,但傻爸爸黃帝還是相信了自己女兒的說辭,並且,一不小心腦補到了正點,女妭遇上倉頡,可不是攤上大事了嘛。

不過,九玄可不會給他機會去刨根揭底,馬上就進入了眼下的正題,“可不是嘛,女兒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糊裏糊塗地進了道祖原來的清修之地才知道,原來女兒的天賦不僅在植物上,此次阿爹大軍被大雨霧瘴所困,女兒正好有法可解。”九玄的眼裏閃過自信的光芒,雖說如今為以防萬一,她不能直接以力退敵,但是混沌珠中的種種歷練加上現代軍事的結合,區區一個蚩尤,自然不難拿下。

唯一麻煩的,是因為不能引起天道註意,必須得有個人來分擔事務,而這個人選,可是不好找呢。想著剛才匆匆一瞥的眾人,九玄在心中推算,終是被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她轉了轉眼珠子,露出了一個小狐貍般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想要成事,女兒可不得不跟阿爹借幾個人來使使。”說完,她還皺了皺挺翹的鼻頭,一如從前跟黃帝撒嬌時一樣,拽著黃帝的衣袖搖擺起來。那調皮可愛的模樣,誰又能想到她早已位列仙班?

黃帝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怎麽,還不能先告訴阿爹,行軍打仗並非兒戲,就算阿爹是共主,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手下們也是不會服從的哦!”

“哎呀阿爹,你就相信你女兒一回嘛,女兒如今可是九天玄女耶,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麽會找阿爹你要人呢?”大概是因為親人重逢,放松下來的九玄顯得愈發的嬌氣和肆無忌憚,可不是嘛,她本來應該是個一直備受父母寵愛的公主,只是命運弄人,走上了一條危機重重的成道之路,當她真正明白這些的那一刻,她就不禁為自己的前輩感嘆,怪道瑤池所在的盤古一族,會不惜以滅族的代價,只為湮滅命運。而現在,在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上,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至少,她還有能讓她稍稍依靠一下的雙親。

所以如今父親應劫,縱使王母沒有算計到她的頭上,她也一定會想辦法讓王母玉帝心甘情願地讓她下屆。哪怕這一劫,對她這個有著本來的天命加身的女妭來說,要更加危險莫測。

“可不是我不相信自家乖女,而是,若不能曉眾人以理,總會讓他們心生怨憤哩,乖女你總不希望阿爹這個共主做得和臣下離心離德吧。”黃帝無奈地說道,內心卻在奸笑著,自從女兒離家,好久都沒看到這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小女兒態了。害怕眾人離心,開什麽玩笑,他是不想蚩尤那個野蠻人只知道暴力壓人,但是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是靠著絕對的力量建立起得權威呢,一聲令下,誰敢不服。除了應龍那樣別有用心的刺頭,他還真的不需擔心什麽。

“好嘛好嘛,人家真得很有把握哦,此事只宜暗地進行,而且並不需要要很多人,要不我只要……”

九玄攤開五指,朝黃帝擺擺指頭,卻在黃帝嚴肅地目光中默默地收回了三根,討好地對著黃帝笑笑,“兩個,不能再少了,再少可就沒了,您要是不想女兒人孤軍作戰,然後連消失十年都成為妄想,一定要給我兩個,而且人選必須是我說了算哦!”

黃帝妥協地將衣袖抽出,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兩個,可不能再多了。”雖然他更巴不得把女兒困在帥營裏不讓她插手,但是顯然這不太可能,有兩個人看著,他也放心些,黃帝心裏盤算著。

卻不知,在他低眉整理衣冠的瞬間,九玄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獵牛

沒有戰場上那汙染耳朵的殺聲滿天,更沒有一地的斷肢殘骸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栗;雖然沒有溪水汀泠、旭日朝陽孕育下的郁郁蔥蔥,欣欣向榮。但長河落日中,那沐浴在漏血殘陽中的滾滾黃沙,卻也別有一番胸襟和氣魄。

然而無論這樣的風景石一種怎樣的樸實和震撼,都無法驅散風後心中那滿滿的郁悶。

莫名其妙地被半夜拉起,不知就裏地被請進帥營,然後糊裏糊塗地聽著自己主公說了一大堆什麽保護啊,不準少了一根汗毛之類的話,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被那個被自家主公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要好好照顧的仙子一個瞬息千裏給送到了這片大漠之上。

饒是好脾氣如風後,也不禁想要罵娘了。一邊默默地腹議著把這麽個祖宗派下來的昊天和瑤池,當然,也少不了智商像是掉了好幾個檔次的自家主公以及造成他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一邊對著那土褐色裏帶著點金黃的一坨拿出了剛剛被九玄一並送到他手上的芥子待,捏起了祭煉之法。

好吧,雖然被措手不及地拋到了靠近那倆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聖人不遠的地方,雖然這玩意確實賣相不咋滴,但是聰明的風後已然想到這東西對這場戰事的決定性影響了。尤其是,在這兩位聖人的眼皮子底下撬寶物,那心情可真不是一個爽字能夠形容的。

考慮到自己這種行為的“危險性”,風後粗粗祭煉一番之後,就立馬駕雲向東方失去。啥?你問他為啥不直接回大營?

風後側頭一聲冷哼,比起不知道是掉了智商還是節操的主公,他現在更擔心跟那位仙子一起去了東海流波山的兄弟力牧來著。

事實證明,風後的擔心是完全有道理的。

九玄又是撒嬌又是賣萌地向黃帝討要人手,其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找人來遮掩自身的鋒芒罷了,畢竟,以她現在的處境,功德是確實要有,但與此同時,她卻更加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這也就意味著此戰她必須以智取勝。

偏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你計智通天,也起不了半點作用。想要在智與力中取得平衡,對於現在的九玄來說,就顯得尤為困難。只能找人相助了,而且這人,不僅能力要過關,最重要的,卻是品德。黃帝手下良將確實不少,而這其中,適合來助她一臂之力的,卻只有傳承於天皇伏羲的風後和力牧了。

從一開始,九玄就在打這兩個人的主意。

而這兩人中,風後隨了他家祖宗,主智;力牧卻是癡長了風後百歲,全長在修為上了。所以同時收服兩人,自然是要從力牧入手,既然有這難得的好機會好借口將二人分開,九玄自然毫不大意的用上了。

只是九玄萬萬沒有想到,如果說有風後在時,力牧只是行事沖動,帶著原始社會特有的驍勇蠻橫罷了,但是離開了風後……

盤鳳既然連底牌都交給了九玄,又怎麽不會教她傳令之法,雖說不能像盤鳳一樣號令所有飛禽,但是,找些低品階的打聽消息卻是小菜一碟。

想要找五行土精雖然極為不易,但是寶物孕育之地必然有所征兆,她只是讓小夥伴們按圖索驥,剩下的事情,有風後這個先天八卦的正統傳人在,自然不是一件難事。

尋找夔牛的行蹤,自然就更加是輕而易舉了,而有力牧這樣修為深厚的仙在一旁,她可以說的半點力氣的不需要用。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力牧他是個靠譜的。

然而,離開了家長的力牧,其實就是一個熊孩子吧。

九玄覺得,她寧可在混沌珠裏和倉頡繼續玩虐戀情深來個千百遍,也不想再跟力牧一起被一大群夔牛滿山偏野地追著跑了。她是來殺牛的,不是來被牛追殺的!

力牧這熊孩子,不盡行為熊,審美更加的熊,你道他為什麽打架的時候那麽拼命,回回都要見血,一個大老爺們,喜歡審美顏色不好,居然喜歡紅色,風後在他身邊時,命令禁止他穿著一身紅出去丟人,而力牧無奈之下,只有每次跟人鬥法的時候趁機,給自己染上點顏色了,雖然,他本來就是個兇起來沒有理智的。

如今好不容易脫離風後的管制,解放了的他自然是立馬換上了他珍藏已久的緋色天衣。九玄起初也沒當回事。直到兩人被一群比力牧發起瘋來還要瘋狂的夔牛不懈追擊的時候,九玄才後悔不疊。

嚶嚶嚶~~~,修仙修多了,連常識都忘記了;嚶嚶嚶~~~,這不科學,好好地上古神獸怎麽跟普通的牛是一個習性?

九玄帶著無限怨念看了身邊沒有半點危機感,越跑越興奮的人一眼,力牧他,不會是以為這群夔牛在求偶吧,風後,我錯了,快點把你家的熊孩子給帶走!!!

九玄,你真相了……

力牧覺得,跟隨九玄出來的這一天,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之一。終於,他擺脫了風後的監督,換上了那火熱而又燦爛的大紅。所以九玄要他跟著她去流波山時,心情好的不能再好的力牧毫不猶豫得答應了。

風後說得沒錯,樂於助人與人方便果然會有好報。從來只有他在羊走,他追馬跑,因此他只能運用仙法,將牲口們全部圈起來,每天帶著它們出去放風培養感情,然後重覆著你跑我追的生活,久而久之被眾人推崇著善牧之名,後來更是被主公賜名力牧。其實他十分傷感有木有,小可愛們見到他就跑。從來,從來,力牧感動地撒下一滴男兒淚,被牛追的感覺,太好了有木有。

在他動手之前,還是先多享受一下這種感覺吧,不知道能不能跟九玄申請,留下幾只牛牛自己養啊,當然,要是風後能在灑家什麽,並且跟灑家一起穿大紅色那就更好了,力牧心中無限期盼著……

作者有話要說:

☆、形勢

“力牧,你在幹嘛!!”

九玄發誓,她歷經輪回,就從沒碰到這樣的人。好好的一個英武大漢,偏愛朱紅,這就算了,不過審美奇葩了點;但是,這是個將軍,還是個傳說中能夠呼風喚雨的神仙!

而這個驍勇的戰士,修為高深的神人,他,他,他能不能再不靠譜一點……

九玄淚流滿面,對牛彈琴她倒是聽過,可你見過對著群牛“搔首踟躕”的神仙嗎,身經百戰他力牧倒是經歷過,然而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你這樣歡脫地領著一群牛跑來跑去是為了哪般?

九玄本是因為被夔牛群追得投鼠忌器,又見力牧遲遲不動手,早已做好了哪怕被天道發現也要出手的準備,開玩笑,就算真的被天道給滅成渣滓,也好過被群牛踐踏而死。

但是,可是,然而!!!

在她已經準備壯士斷腕的時候,回首之間,那驚鴻一瞥,九玄悟了,她悄然退出了戰局,留下一地蕭瑟。

衰!其實她是看清楚了力牧那滿臉幸福的表情,嚇得差點被牛群給淹沒了好吧。好在被她發現了不對,於是九玄不顧半點同伴愛,接著流波山天然的條件,藏身在茂密的古木之間,囧然地看著這一出不知道是力牧戲牛還是牛群追力牧的大戲,九玄在想,要是神仙都跟力牧是一個樣的,那天道居然沒有學命運去滅世,可真是一個奇跡哦,話說,天道一直在逼著鴻鈞跟他合體,真的不是被像力牧這樣的神仙逼得想要自毀嗎?

好在,現實並沒有給九玄那麽多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眼皮蹦跶了一路的風後終於趕在力牧被群牛追上之前趕到了。

只聽那一聲熟悉到能融進道心裏去的炸響,力牧身子一個激靈,那有些略大的笑容立馬僵在了臉上,揮舞的雙手反射性的收到了背後,他立在原地,一時間竟是不得動彈。

“小心!”

玄色錦緞橫空而出,瞬間將一個魁梧大漢綁成了粽子,旁邊,還來不及歇口氣的風後立時反應了過來,

毫不猶豫地招出一卷繪有山水的畫向著那群處於狂暴之中的動物擲去。

世界,終於又回覆了一片祥和。

九玄長舒一口氣,風後的到來不可不謂及時,再晚一點,她可就要自己出手了,早知道力牧是個這樣不靠譜的家夥,她就是把那個討仙厭的應龍給拉來也不會找他出手,神話什麽的,果然是拿來騙仙的吧,真不知道,力牧到底是怎樣成為養殖專業戶的。

如果風後能聽見九玄現在的心聲,他會立刻淚流滿面地握手道:同志啊!!!大道在上,每次看到力牧被他那群可愛的小動物“放養”的時候,那感覺比知道自家祖先“曾經不是人”的時候更加心酸有沒有。

不過哪怕風後像自己祖先那樣朝著神棍的目標前行著,而且修為越來越高,他還是對西邊的東西半點不敢沾惹,自然也就不可能會他心通這種能知道別人心裏想些什麽的作弊器了,身上的風沙味兒還來不及去掉,此時風後只感到滿心的後怕。怪道他在來的路上眼皮子直跳,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力牧這家夥恐怕就要把自己給玩脫了,好吧,現在功沒建成,倒是先欠下別人一個因果。這個不省心的家夥,當真是一時片刻都離不得人,不,是仙,看來以後要加大□□的力度了。老祖宗哦,您到底是要他來保護我,還是要我來保護他的喲!

風後一邊念叨著自家的祖先,一邊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衣冠,施施然地向九玄做了個揖:“多謝道友出手相助,我這老友看著粗魯,卻本性慈和,最是喜歡與這些靈獸嬉鬧,不曾想此次竟被這些孽障蠱惑,差點誤了大事,好在貧道手上還有這祖傳的江河圖,如今這些孽障已盡數被收入圖中,還望道友莫怪,速速告知我等該怎樣處理這些孽障才好。”

九玄右手持著那將力牧綁成了個粽子的玄色錦緞,嘴角一抽,好嘛,他本性如此,那豈不是說我自己識人不明用錯了人,我還沒說什麽呢,你這又是先祖又是靈寶,還把那群夔牛全部都給收了去,是怕我把力牧卷起來直接殺人滅口還是怎的,誰不知道你家祖宗一個是聖人一個是天皇,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還是在威脅我嗎?

這個神仙也有二代的念頭,還要我們這些沒靠山沒背景的普通人怎麽活?好吧,貌似找個比二代們更加厲害的神一代做依仗是個好辦法,可惜革命還未成功,我輩仍需努力。

右手輕輕一揮,本來因為綁著力牧而失去了美感的緞帶無聲的消失在九玄手中,莫名其妙眼前一黑一亮的力牧還在不明就裏,九玄已然盈盈回了一禮,說道:“道友好神通,不愧是天皇後人,九玄佩服,傳聞伏羲陛下以洛河圖書為基,創出九宮八卦周天演算而證天皇位,道友家學淵源,恕九玄無禮,不知道友可否起上一卦,讓本仙見識一下道友知天命、測未來的家傳絕學呢?”

風後聞言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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